“你确定不是她的秘书之类的？”
杨卫还是不敢相信。
“肯定不是…她叫姜书记云山！”
小李很认真的回答道。
“额…”
杨卫的心脏开始狂跳。
直接叫云山，这关系就绝对不是普通的认识了，而是正儿八经的长辈和晚辈了。
“杨书记…第四个来电的是林和武副省长！”
说起林和武，小李的语气明显平稳了许多。
比起郑佩云的身份，林和武这个新晋的副省长似乎就不是那么能让他震惊了。
“林省长？他问什么了？”
杨卫问道。
“林省长直接就问我们纪委有没有正式对姜书记立案，我说我不知道他就挂了电话！”
小李说道。
“我知道了…还有谁来电话了？”
杨卫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姜云山，然后才问道。
“第五个来电的…是…马子杰副省长…发了好大的脾气！”
小李心有余悸的说道。
“马副省长？”
杨卫的心里就是一紧。
同为没有入常的副省长，马子杰可比林和武的份量重多了。
“是的…马副省长劈头盖脸就训斥我一顿，然后说要去找崔书记要说法！”
小李回答道。
“找崔书记也没用！”
杨卫想到刚才接到的纪委常委会决议，心里踏实了不少。
“杨书记…还有一个…电话…是国组部打来的？”
小李好不容易才稳定的情绪似乎又开始有了剧烈的波动。
“国组部？谁打来的？处长？局长？”
杨卫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都不是…”
小李顿了顿。
“难道是副部长？”
这下，杨卫突然就有些紧张了。
国组部的副部长可都是比一般省份的二把手更有份量的存在，不由得他不紧张。
“不是…是国组部的宁部长亲自打来的！”
小李的轻声说道。
“什么！！！”
杨卫差点直接从车里的座椅上弹起来，大声惊呼。
“是真的…宁部长已经知道姜书记被我们带走了，他让我转告纪委领导一句话！”
小李的情绪似乎又平稳了下来。
“什么话？”
杨卫问道。
“宁部长说…如果姜书记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让我们后果自负！”
小李说道。
“嘶…”
杨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国组部部长都放话了，这就绝对不是玩笑。
他敢肯定，只要省纪委这边在姜云山的审查上稍有违规，等待省纪委这群领导的结局绝对不会太好。
如果说宁中行要收拾身为省委常委的省纪委书记崔成庭还有点难度的话，收拾像杨卫这种副书记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一刻的杨卫，终于感到了恐惧。
沉默了好几分钟后，他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独自一人下车了。
他拨通了崔成庭的电话。
“杨卫，到什么地方了？”
崔成庭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已经进城了…但是有件事我觉得需要给领导汇报一下！“
杨卫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不能到了再说？“
崔成庭的语气十分沉稳。
“领导，是这样的，刚才小李…”
杨卫不敢啰嗦，言简意赅的把小李接到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尽快把人带回来！”
对面的崔成庭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领导，宁书记那里…”
杨卫觉得十分的不踏实，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河西省！”
崔成庭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卫长舒一口气，摇摇头，神情轻松了很多。
他听懂了崔成庭的意思，要说整个河西省有资格和国组不部长扳手腕的，恐怕就只有那一位了。
……
姜云山被送到省纪委的隔离审查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而对他的问话在他刚坐下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我是河西省纪委第六监察室主任戚运河，现在受省纪委领导委托对你进行谈话，希望你能如实交待自己的问题！”
姜云山没想到，负责给他问话的人居然还是个熟人，不过他也表现出来，只是表情淡然的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配合纪委工作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姜云山同志…我们纪委接到举报，你和多名女性之间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是事实吗？”
戚运河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是！”
姜云山摇头。
同时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别看戚运河一句其他的话都没说，却透露给了姜云山一个关键的信息。
那就是目前对于他违纪违法的证据并不充足。
而区别就是在那一个同志的称呼上。
“姜云山同志…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怎么会对你正式立案审查呢？”
戚运河继续不紧不慢的问道。
“本来就不存在的事情，我总不能违心的承认吧？”
姜云山笑了笑，神态轻松。
“姜云山！注意你的态度！进了我们省纪委，不脑袋问题你就别想着还能出去了！”
这时候，坐在戚运河身边负责记录的眼镜男子突然就发飙了。
“哦？敢问你是什么人？刚才说的话又代表着谁？”
姜云山瞄了眼镜男一眼，淡然问道。
“我叫何青鹏，你记住了！省纪委综合处副处长！”
眼镜男子大概和姜云山的年纪差不多，但此刻却是满脸戾气，一副对姜云山恨之入骨的模样。
“综合处的？戚主任，你们省纪委人手已经不足道这种程度了？连综合处的都上阵办案了？”
姜云山露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咳咳…何处长是我们书记的秘书，是代表书记来问话的！”
戚运河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原来是崔书记的秘书啊，难怪脾气这么大！”
姜云山摇摇头，语气略带嘲讽。
“姜云山…你别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纪委的手段不是你能想象的，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滋味！“
何青鹏说着就站起身来，似乎准备亲自动手给姜云山一点教训。
”何处！“
戚运河急忙开口制止。
“你冷静点…忘了领导是怎么交待的了？”
何青鹏身体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
“算你命好！”
他有些恨恨的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