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话,刘家两个婶子吓得立刻拉住自己男人。
“呵呵。大侄女说得对,冷静,大家都冷静。”
见刘家人被吓到了,王永忽然有点蠢蠢欲动。
他看了眼梁书弗,“小弗,那我能不能——”
梁书弗会意,肯定的点点头。
王永的眼睛立刻亮了。
他撸了下袖子,对着抱在一起的刘家母子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
刘宇见王永动真格了,吓得腿都抖了。
“呵呵,女婿,你不是不想离婚吗?那老丈人好好和你聊聊。”
说着,王永长臂一伸,去扯刘宇的胳膊。
“别打我!”
刘宇吓得面无人色,将搂着自己的母亲推了出去。
“小宇?”
刘母没想到儿子会推自己去帮他挡灾。
王永避开了推出来的刘母,和老鹰抓小鸡去抓刘宇。
没多久刘宇就被抓住了,王永毫不留情的就甩去几个巴掌。
“啪啪啪。”
刘宇的脸上立刻又红又肿。
刘二叔他们想去帮忙,却被王家人众人拦住了。
“他们翁婿之间的事,我们外人别插手。”
刘三叔眼睛通红,“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去报公安!”
“都是一家人,打打闹闹也正常。我小英姐不也躺在医院吗?咱们也没报公安啊。”
梁书弗用刘宇自己的话,堵住了他们的话。
王永听到梁书弗的话,目光一寒。
“小英第一次回娘家,鼻青脸肿,手臂上全是伤。”
他找了根晾衣棍,抽上刘宇的手臂。
“啊!”
刘宇惨叫。
“现在小英肋骨断了三根,尾椎骨骨折,胃部出血。”
一旁的刘二叔刘三叔夫妻两人震惊地看过去。
天呐,被打得这么严重吗?
这哪是小打小闹,这是杀人!
王永每说一句,刘母的面色就惊恐一分。
“那是因为王英勾三搭四,她活该!”
刘母叫着。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刘家泼脏水。
王永不理会刘母的叫嚣,“夫妻一体,既然小英那么痛苦,你这个做丈夫的也该去陪陪她。”
“姑父,用这个。省力。”
梁书弗贴心的将王永手里的木棍换成粗壮的老虎钳。
王威眼睛一亮,在旁道:“这个好,打下去皮没破,骨头断了,内脏也能被震伤了。”
“啪!”
王永已经狠狠抽在刘宇背上。
“啊!!!”
刘宇被打得滚在地上,他眼泪鼻涕直流,求饶道:“别打,别打!”
刘母肝胆俱裂,“小宇!”
她冲过来护在儿子身上,“离婚!你们这种人家的女儿,我们不要了!”
“那可不行,只要一天不离婚,我就是刘宇的岳父,有资格教训他。”
王永抬起手,做势要打。
刘宇吓得裤裆处一阵湿溽。
“孬种。”
王永撇撇嘴。
见心爱的儿子被吓成这样,刘母气愤,“马上就离!等下我们就去县城扯证,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见目的达成,王永也不恋战,扔下老虎钳就招呼众人抬嫁妆。
“拖拉机来了,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刘家大门,惹得对面早就竖着耳朵听热闹的解放一个个探头探脑。
梁书弗走在最后,看到刘永眼中的狠色,停住脚步,指了指院子里装肥皂和零食的几个铁皮罐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县食品厂去年新出的牛奶饼干的罐子吧,一罐子要8块钱。表姐夫收入不低啊,竟然吃了这么多饼干。”
刘宇脸色微变,牙齿紧紧咬住。
没等他答话,梁书弗又道:“对了,上次我在烟酒糖果公司认识一个伯伯,叫宋智友。好像也是你们厂的人。他还邀请我有空去他办公室坐坐,不知道他是你们厂的哪位啊?”
宋智友!宋厂长!
王英的表妹竟然认识宋厂长,还关系不错。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家暴妻子,还造谣污蔑妻子,会是什么想法?”
刘宇的牙关抖了起来,咯噔咯噔作响。
梁书弗不再看他一眼,跟着父亲转身离去。
“小弗?你什么时候认识食品厂的人的?”
梁勇好奇,好像那人来头还不小,把刘宇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王威也十分好奇,他本来想威胁一番刘宇,让他不要乱说话,没想到梁书弗两句话就解决了。
“就是过年前去给X伯伯拜年时遇到的,碰巧他也在。”
梁书弗轻描淡写,王威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现在大舅一家来往的人,已经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人物了。
而且——
他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父女俩,两人刚刚的配合,都打在关键节点,从而掌控节奏,扭转局势。
这样的手段和思维逻辑,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小威,怎么了?”
梁勇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没什么。”
幸好自家没有往死里得罪大舅家,如今大舅家还愿意帮着他们出头,就说明大舅一家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他一定要好好约束母亲,以后大舅家和外公外婆小舅再起冲突,绝对要无条件站在他们那一方。
王家不是势利眼,而是帮理不帮亲。
取回了王英的嫁妆后,梁书弗和父亲干脆去了一次供销社,买了一些苹果香蕉,又去饭店带了几个肉菜,父女两人就去拜访吉秋萍。
“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父女两人,吉秋萍十分欣喜。
“本来想请您来乡下住几天,哪知道您忙得连过年都在给人补课。”
梁书弗上前挽着她的胳膊。
“哈哈,这教书就和有瘾一样,停不下来。”
“那您也要注意自己身体。”
梁书弗和她一起走进院子,“苏姨说您最近的老寒腿又犯了,给您配的膏药贴完了吗?”
吉秋萍拍拍她的手,“还没有,就是有时候忙起来会忘记。”
“那可不行,店里装了台电话机,以后每天晚上我要打电话提醒您。”
梁勇十分自觉去给她院子里的水缸打水。
“浪费那个钱做什么。大勇,别忙乎了,快坐下。”
吉秋萍忙阻拦。
梁书弗扶着她坐下,“没事,我爸一天不动身上就难受。”
“还有,您的身体健康是最宝贵的,打个电话就能让您身体健康的话,我天天打,分分钟打。”
“你个小滑头。”
吉秋萍被逗笑了。
梁书弗又仔细端详了干奶奶的脸色,“嗯,气色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不要太劳累。”
“你关顾着看我,自己呢?怎么瘦了?”
“我是长高了,没有瘦。”
梁书弗不赞同。
“嗯,是高了点。”
吉秋萍点点头,“不过还是要多吃点,高中学习压力大,你还要分心生意上的事。”
说到这,作为老教师的吉秋萍就规劝,“到了高三,你可要暂时把生意的事放一放,学习要紧。”
打完水的梁勇进来,听到这话,连忙道,“您放心。这高二下学期我们好好盯着她,不让她多操心。”
两人陪着吉秋萍吃完午饭后就告辞了。
见还有时间,梁书弗就去图书馆看看新的服装、绘画方面的书籍。
等她借完书出来,梁勇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给她。
“饿了吧,吃个烤红薯。”
梁书弗眼睛冒光。
这种烤着吃的红薯和家里当饭吃的红薯不一样,十分柔软香甜,吃上去就和吃流着的蜜糖一样。
她接过来咬了口,空荡荡的胃一下满座了。
“真好吃。”
她弯着眼睛道。
忽然她的视线扫过一个角落,看到个熟悉的人影。